一個在英國游學的真實故事,也許有歡聲笑語,或是生氣郁悶,在感動面前,一切都會過去。
一開始,家里只有我和一名英國房客。一到周末,這名“思想家”身后就會跟來一名小個英國男子,兩人常常在房間里一天不出門,傍晚的時候會下廚房做菜,一個主勺,一個打雜,配合得十分默契。吃飽后會在院子里就面對面地地蹲著,然后猛灌一通酒,臉紅紅地彼此相視一笑,很久無語。一個月后,他突然失蹤,沒留下一點消息。我有點生氣,心想:要是換了中國人,肯定打個半死———連最起碼的世故人情都不懂。
還有一個室友是一個牙買加裔的英國混血兒,也是學生,長著絡(luò)腮胡子,常??壑喩嗝保》浇?。每天早晨,他那驚天動地地擤鼻子,是大象也會被吵醒。和很多英國人一樣,他沒有洗刷餐具的習慣,就胡亂地在廚房里一堆,直到?jīng)]有干凈的為止,他才會卷起衣袖猛洗一番,然后借著這股興致,又擦灶具又清垃圾,看了讓我很自卑,不過這樣的場景一周最多也只有一回。
因為客廳小,大家都盡量分開吃飯,所以也不覺擁擠。就這樣井水不犯河水地安安靜靜過了幾個月。元旦一過,德國人嫌自己房間太小,于是雙雙坐到客廳里捧著手提寫作業(yè)。起初大家都沒吭聲,我雖然有點不高興,但沒有發(fā)作,總覺得別人讀書有著正當理由,何必大家扯破臉呢!可那位英國仁兄不依不饒,他召集大家開了個“會議”,規(guī)定晚上六點到九點不能在客廳寫作業(yè)。德國人眼睛眨巴眨巴的,二話不說就理東西回房,好幾天不和我們說話。英國室友事后有些后悔,晚上來敲我的門,問這樣做真的對嗎?我說,對,而且我佩服你的勇氣,至少我不敢這樣提……沒過多久,大家又嘻嘻哈哈地一起出門喝酒了,好像什么都沒有發(fā)生一樣。
過春節(jié),我的中國朋友不是忙著打工,就是應(yīng)付考試。于是我就和室友一起過。我包了春卷,鹵了牛肉,炸了肉圓,菜還沒上齊,這幫鬼子早已香倒在沙發(fā)上。不過在動箸之前,他們很神秘地讓我閉上眼睛,把一份東西放在我的手心。睜眼一看,是一張大大的賀卡,上面花花綠綠地寫滿了他們的祝福,聽著他們怪聲怪氣地說著剛學的中文“新年快樂”,我的鼻子不禁有點小酸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