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學夏令營小編分享:屈原是“楚辭”的代表,也是中國古代第一位真正的詩人,而更為重要的是,他為追求真理和自我完善,不愿與世俗社會妥協(xié),寧愿自沉汨羅,以保其峻潔品格的超凡行為,令人無限景仰。兩千多年來,無論是作為詩人的屈原,還是作為一個人格類型的屈原,得到了歷代人們的崇敬,甚至進入了我國的民俗,形成一年一度的端午龍舟競渡,其地位崇高不言而喻。1953年,世界和平組織將屈原選為世界四大文化名人,更加提高了他的地位,屈原已經(jīng)成為湖湘文化乃至我們民族傳統(tǒng)文化不可替代的杰出代表。
那么,歷史上到底有沒有屈原這個人呢?這個問題的提出,或許會令人感到非常驚訝:這還是一個問題嗎?然而這確實是一個問題,而且圍繞這個問題,在學術界爭論了半個多世紀。
早在“五四”以前,四川學者廖季平在《楚辭新解》與《楚辭講義》中,就開始懷疑《史記·屈原列傳》中關于屈原的記載,認為屈原“25篇”,都是秦博士所作的《仙真人詩》,后來因為漢朝人厭惡暴秦,而將其歸在所謂“屈原”的名下。
1922年,胡適在《努力周報》上發(fā)表《讀楚辭》一文,文中說:“屈原是誰?這個問題是沒有人發(fā)問過的。我現(xiàn)在不但要問屈原是什么人,并且要問屈原這個人究竟有沒有。”并且說:“《史記》本來不很可靠,而《屈原賈生列傳》尤其不可靠。”認為“屈原是一種復合物,是一種‘箭垛式’的人物”,是后人根據(jù)需要而塑造出的“傳說”式的人物,這就像西方的古希臘名著《荷馬史詩》,本來是民間流傳已久的神話故事和英雄傳說,屬于早期口頭的集體創(chuàng)作,后人卻將這些作品的著作權歸于虛構的盲詩人“荷馬”一樣,這是世界上很多民族處理這類作品的主要方式。也就是說,他認為屈原與荷馬一樣,都是虛構的、“箭垛式”的人物,絕不是一個真實的歷史人物。而著名學者梁啟超、謝無量、陸侃如等人,則對廖季平、胡適的觀點進行了反駁。
到20世紀30年代,又有許篤仁發(fā)表《楚辭識疑》,認為《離騷》為劉安作,《懷沙》《九歌》《天問》等,都是漢代人的作品。1938年由吳越史地研究會出版的何天行《楚辭新考》(1948年以《楚辭作于漢代考》書名再版),約有十余萬字,以一部專著的形式,更詳細、更系統(tǒng)、更全面地否認《史記·屈原列傳》,并進而否定屈原的存在,可以說是否定屈原其人的集大成之作。
這一公案在1949年以后又引起了兩次更大的爭訟。
首先是1951年,復旦大學朱東潤教授在《光明日報》發(fā)表“楚辭探故”系列論文:《楚歌及楚辭》《離騷的作者》《淮南王安及其作品》《離騷以外的“屈騷”》。在這些論文中,他認為《離騷》是淮南王劉安所作,傳統(tǒng)的屈原25篇及《招魂》等,都不是屈原的作品,并懷疑屈原是否真有其人。緊接著,有郭沫若、宋云彬、沈知方,以及前蘇聯(lián)著名學者費德林等人撰文與之爭論。
第二次則是從日本引起的。早在1965年,就有日本國立九州大學岡村繁博士,說《離騷》等作品,是屈原死后人們對他的追敘,是多人的集體創(chuàng)作。此后,廣島大學的鈴木修次等人,也認為《離騷》《九歌》《九章》等作品不是屈原所作,屈原本人也只是一個傳說。日本學者的懷疑以及懷疑的依據(jù),都是胡適、何天行等人觀點的老調(diào)重彈,并沒有什么新意。
那么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人懷疑屈原的真實性呢?關鍵的問題在于:在目前可見到的先秦所有文獻中,確實沒有關于屈原的任何記載。人們通常認為,屈原“三閭大夫”的政治地位,“入則與王圖議大事,以出號令;出則接遇賓客,應對諸侯”的政治影響,創(chuàng)作千古杰作《離騷》的文學影響,還有自沉身死的悲劇命運,以這樣的身份,竟然在史籍中完全沒有留下一點痕跡,這確實是不正常的。我認為,之所以如此的原因,可能主要有兩個:其一是因為屈原在他的作品《離騷》《九章》中,多次對楚王的行為進行直接而嚴厲的批評,這種“暴顯君過”(班固語)的行為,不容于楚國當時的統(tǒng)治者,所以楚國的典籍故意不記載;其二是有關文獻遭秦火散佚了,故而不傳。大家想一想,戰(zhàn)國以來,天下“橫成則秦帝,縱合則楚王”,秦、楚兩國在政治上的矛盾激烈而不可化解,楚懷王被騙入秦,又客死于秦,更加劇了兩國之間的積怨。這種對立甚至到秦滅六國,統(tǒng)一天下,仍然沒有消除,“楚雖三戶,亡秦必楚”,這句當時流傳很廣的口號,便生動地反映了楚人對秦朝的憤懣。而屈原是堅決主張抗秦的人物,又是敵國文化的代表,那么秦始皇作為文化滅絕主義的堅定推行者,將與屈原有關的文獻銷毀,順理成章,并不是一件令人難以理解的事。
不管怎樣,要否定屈原的存在,首先要推翻《史記·屈原賈生列傳》的真實性,胡適、何天行等學者就是這么做的,不過因為他們的論證缺乏說服力,所以并不能達到“否定屈原其人”的目的。在這里,我們不妨就此問題略加論述。
首先,漢初的賈誼就寫過《吊屈原賦》,篇中寫道:“仄聞屈原兮,自沉汨羅。……遭世罔極兮,乃殞厥身。”賈誼離屈原的時代不過一百多年,他本人又是處于漢王朝中心的政治文化名人,因此可以說,這對于證明屈原其人與《離騷》的真實性,是很有說服力的。
其次,司馬遷在《報任安書》中說:“屈原放逐,乃賦《離騷》。”桓寬的《鹽鐵論》卷二:“上官大夫短屈原于頃襄。”卷五:“屈原放逐于楚國。”“屈原行吟澤畔。”多次提到屈原,以及他遭人詆毀、流放澤畔的經(jīng)歷。劉向的《新序·節(jié)士》中,也有一段相當詳細的、關于屈原事跡的記載和傳說。這些產(chǎn)生于西漢、時間在司馬遷前后的文獻,完全可以構成一個證據(jù)鏈,作為《史記·屈原賈生列傳》的佐證材料,從而說明這篇文獻的真實可靠。因此,在沒有充分可靠的證據(jù)來證明屈原其人確實不存在的情況下,人們沒有理由去主觀地懷疑屈原的存在。
因此,我們可以理直氣壯地說,屈原是一個真實的歷史人物,是我國古代第一位偉大的詩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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